尤利西斯🧸

诗酒趁年华🎏

【斯内普×你】Let me feel you

背景是无人战亡的和谐大世界。

可能会有点指甲刀,但还是很温馨的故事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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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不怕看不到这个世界,我怕再也看不到你」


你意识到不对劲,是在一个阳光耀眼的惬意午后。


你蜷缩在沙发上看书,发现书上的字体有些模糊。

是昨晚熬夜帮忙整理魔药笔记导致眼睛疲乏了么?

你揉揉眼,又凑近了些。

书本上的字看上去像是边缘模糊的一条线。


-西弗勒斯,我可以开一下灯吗?

你费力地辨认着字迹,征求意见般的问着蜷缩在沙发另一头的斯内普。


阳光透过客厅的轻纱在他手中的书页上跳动。他瞟了你一眼,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。


啪。你扭亮了落地灯。

-好多了。

你满意地继续翻书,却没留意到斯内普因为太过刺眼的光芒而眯起了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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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喜欢蜘蛛尾巷那间小小的卧室,月光顺着窗台流淌,能给你和他一夜安眠。


-奇怪,好几天都没有看到月亮了呢。

你裹着被子,探着身子疑惑地嘟囔。天气预报明显示这今天都应该是晴朗无云的夜空。


银色的光斑像蝴蝶一样落在你身上。斯内普蓦地停下了系上睡衣纽扣的手。


你回头,看到斯内普沉默地伫立在床头,才惊觉自己说漏了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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化妆镜里,映出女孩黑白分明的眼睛。

斯内普曾经形容——

平静的时候「像东方缥缈的水墨画」。

生气的时候「像黑色大海中有惊涛骇浪拍打着峭壁悬崖,卷起千堆雪」。


这双眼睛还能看到未来。

来自东方弥足珍贵的法术,你却将它献给了黑魔王,只求能换来他对你爱人的不杀之恩。

惊恐的黑色眼眸,倒映出黑魔王贪婪的血红色面孔。


当你终于熬过那阵钻心剜骨的疼痛后,你忽然想起一件遥远的事。

能和斯内普一起去看看世界尽头的大海,是你少女时代的梦想之一。


以后,怕是再也没机会了。

你擦干从眼眶里流出来的血,苦涩地想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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斯内普依然住在蜘蛛尾巷,依然在霍格沃茨担任魔药学教授,依然热衷乱扣分和关禁闭。

唯一不同的是,他的身边多了一个你。

一个从学生时代就暗恋他的你,毕业后成为了他的夫人。


不知斯内普对和你结婚这件事看法如何,他似乎从未流露出高兴,但也没有任何的不情愿。

你倒是甘之如饴,这看上去像是给你漫长的暗恋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。


你当然也没有蠢到去问他的感受。

你从不干涉他的生活,东方人的含蓄使你把默默陪伴这件事做到了极致。


可惜,你的丈夫也是一个寡言而毫无情趣的人。

于是你们就像刚好在同一屋檐下相遇的旅人,把婚姻彻底蒸馏成了白开水。


-不过,相处还算愉快。

每日早晨,你为他系上熨烫平整的斗篷,看着他离去的背影,暗自想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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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并没有告诉斯内普这个愚蠢的决定。

很不可思议吧,丈夫连自己夫人最关键的秘密都不得而知。

就像当初你带着受伤的盲眼去寻求邓布利多的帮助时,他流露出同样不可置信的眼神。


-为什么不去找斯内普教授呢?你知道他对黑魔法的研究可谓相当深厚。

邓布利多一边检查你的伤,一边问道。


去找斯内普?告诉他——

你看,我为了救你,把自己弄瞎了哦。

还不感谢我?


-不可救药的疯子。

想都不用想,这绝对会是斯内普说出来的话。


-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。

他一向孤独又高傲,要是他知道他的命是用你的眼睛换来的,你猜他会怎么说?


纵然是邓布利多,也只能让你的眼睛保持几年的光明。

那双眼里再也没有了黑白分明的灼灼亮光。

总有一天,你会再也看不到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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迟钝如斯内普,也发现了你的不对劲。


起初是听到麻瓜邻居随口提的那么一句。

-「我记得以前斯内普夫人钢琴弹得很好,可最近她一直在反复练习同一首曲子」。


斯内普觉得奇怪,他好像很久没有听到过你弹钢琴了。

他特意在巷子口停留了一会儿,听到屋内传来叮叮咚咚的琴声。


断断续续,磕磕绊绊。

但他还是听出来了,那是李斯特的《爱之梦》。

因为在你们的婚礼上,你为他弹奏的正是这首曲子。


-很久没练了,总有些生疏嘛。

你接过他的斗篷,故意将话题转移开来,迅速地钻进厨房,躲避他的下一步问询。


一边切沙拉,你一边难过地低下头。

因为你已经分不清钢琴上的黑白键了,只能像个初学者一样,通过脑海中盘旋的旋律,摸索和熟悉。


不仅很少弹钢琴,其实现在你连家门都很少出了。

就算出门,你走路的速度也很慢很慢,姿势也有些僵硬。

做个饭也能经常把自己弄伤。斯内普的沙拉碗中赫然滴着鲜血,你才意识到手指被划破了。


斯内普有意无意地问过你,你都慌忙笑着掩饰了过去。

他点了点头,似乎很快就相信了。

他总是这么相信你。


可又能隐瞒他多久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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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可以和我一起去对角巷买点药材吗?

破天荒地,他邀请你一起去。


难得主动,你想都没想,就答应了。


可刚刚跨出魔药店,涌现出熙熙攘攘的人流,突然你的眼前一片模糊,什么都看不到了。


斯内普已经大步流星地走到了你前面。

他从不牵你,你也没有尝试去挽他。每次都是你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后。


-西弗勒斯……

你有些着急地呼唤他,脚步在混沌中有些慌乱。


有人不停地从你面前走过,急匆匆地冲撞你的肩膀。

-西弗勒斯!

你的呼唤被淹没在嘈杂声中,你跌坐在人群中,你绝望地看着那身黑色斗篷越走越远。


他从来都不会回头。


等你醒来,从模糊的视野中,靠着熟悉的气息和黑色的影子,你面前的人正是他。


-多久开始的?

从牙缝中挤出的几个字。连关心好像都这么吝啬。


可能也不想解释了。你没有正面回答他这个问题。

-我只是不想你担心。


斯内普看着女孩茫然地抬起头,这双曾经装满了大海的眼睛,现在却像蒙上了一层轻飘飘的帷幔,永远看不到彼岸。


他伸出手,有些用劲地你眼前晃了一圈。

闭上眼睛。应该是遇到危险下意识的本能反应。可你的瞳孔却没有任何回应。


就像根本看不见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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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常常看着窗外出神。

听到斯内普呼唤你的名字,你转过头,眼神已无法精准捕捉到声音来源。


视觉减弱后,其他感官就会变得异常敏锐。

气味,触觉,听觉,以及对于细节的体会。


比如,斯内普身上会隐藏着松木的味道。

你总说他身上的苦涩味太刺鼻。原来他都一直有在用你买给他的飘着淡淡木质香的沐浴露。


比如,留声机里总会飘来李斯特的钢琴曲。

斯内普向来不会欣赏麻瓜的古典音乐,可他仍然记得,你在沐浴的时候居然喜欢听匈牙利狂想曲。

-你听,这是哪一首?

匈牙利狂想曲足足有19首组曲。斯内普哪里分得清?!


你敏锐地发现,斯内普也变了。他似乎强迫着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。

另外一个有冷有热,有体贴有温度的人。

一个更像是「丈夫」的人。


他随时都紧紧牵着你,随时都会给你细细的亲吻,甚至时常在你耳边低喃那些他不曾说出口的情话。


你还记得他第一次在你耳边说「爱你」的时候。

你都不确定他说的是不是这句话。

毕竟这种情话应该不存在于他的字典中。

你看不见,可你的指尖仍然在他小声地说完后,感受到了他脸颊发烫。


他亲吻你的时候喜欢扶着你的后颈。

他拥抱你时喜欢用下巴蹭蹭你的头顶。

这些都是你不曾体会过的,温存的感觉。在你看不见的时候。他的温柔被数倍地放大。


但是相应的,对于疼痛,也会更加敏感。

在家里不小心撞到茶几,第二天他便把茶几挪到了角落里。

厨房里的刀都被收了起来。

哪怕是亲密行为中他稍显莽撞的举动,在你有些抵抗之后,他懂得适可而止。


当然,也会特别没有安全感。

有时候经常从半夜惊醒,会惊慌地靠近他,直到他牵住你的手或者把你抱进怀里,才能继续入睡。


也会有找不到他的时候。

那一次你醒来,摸索着去探他的手,却意识到你的身侧空空如也。


巨大的恐惧袭来。你想都没想就匆忙翻下床,迷迷糊糊中没走几步就跌倒在地。

书房的门迅速打开,一阵脚步声后,便是有一股温柔的力量扶住你的肩膀。


-又做噩梦了吗?

他贴紧你的侧脸,摩挲着你的头发。

他的手湿湿的,你闻出了那是墨水的味道。


此刻书房透露出阴沉的烛光,是堆成山的魔法典籍,胡乱的羊皮纸,各种稀奇古怪的药草味道格外刺鼻。


他还在苦苦寻求拯救你的办法。


-没用的,西弗勒斯。

那是无可愈合的黑魔法,无药可救。你不应该最清楚吗?


他没有说话,只是用力把你抱得更紧了。

他当然知道这样的黑魔法是何等厉害。

烛光里盛满了他的悔意与恐慌。


你害怕看不到他,而他也害怕,再也看不到那双藏着大海的眼睛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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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今天好像又模糊了一点点。

你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,就是努力睁大眼睛,想要抓住哪怕一丝丝的光明。

可你连今天是什么天气都不知道。


-下雪了。

斯内普用大衣仔细裹住你,牵着你走出家门,走进风雪中。

眼前只是灰蒙蒙的一片,依稀有冰凉的细碎感飘到你脸上。

下雪的圣诞,曾经是你最喜欢的节日。


夜晚,斯内普坐在扶手椅上,将台灯的光线调整到一个舒适的程度。

你静静地缩在他怀里,听到用他低沉的声音读着那些悱恻的情诗。

直到读到那句——

「我的良人啊,求你等到天起凉风,日影飞去的时候,你要回头,好像羚羊,或者小鹿,在比特山上」。

你空洞的眼中落下眼泪,沉沉睡去。


斯内普掀起钢琴的琴盖,引导你慢慢在他身边坐下来。

等到你的手下意识地抚上琴键之后,他的大手覆盖住你的手背,学着你的样子,笨拙地按下一个一个的琴键。

你听出来了,那是李斯特的《爱之梦》。

他不会弹钢琴,可他硬生生地记住了在钢琴上的每个音符。

并不流畅的音乐像是一个写不完的悲伤故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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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往在这件事上,你从不喜欢开灯。

纵然他是你丈夫,能够轻车熟路地掌控你的身体,可你始终不习惯这样赤裸的坦诚相待。

他向来尊重你。

当他从你身上撑起,习惯性地去熄灭台灯时,你阻止了他。


-今晚让我好好看看你吧。

你哀求他。

你要把他眼里的冲动,快慰,隐忍和淋漓都尽收眼底。


他也习惯了黑暗中的索取。可那一次,他的蓄势待发以草草了事结尾。

换做是任何一个谁,在这样的注目礼下,可能都会发挥失常。


许久许久,他趴在你的颈窝里。

那里有一个很深很深的,你从未发现的吻痕。

那是以往的汹涌中,反复留下的印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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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西弗勒斯,天亮了吗?

你缩在他怀里,轻轻地问道。


其实根本无需过问,你已经感受到了太阳投射下来的温度。

还有斯内普用力到颤抖的拥抱。


混混沌沌的世界,终究还是沦为了一片黑暗。

在一个美丽明艳的夏日清晨。


Let me feel you.

斯内普听到怀里姑娘耳语般的声音。她的眼神茫然地看向他的方向,像水墨画般的瞳孔再也无法聚焦。


Let me feel you.

你又说了一遍。

你不求他向你倾述畅快的爱意,也不需要他向你做出牢不可破的承诺。你只有这么一个要求。


Feel him. Feel the man you love the most.

你的手掠过他的脸颊,他的脸颊带着粗糙的细纹。

几十年的岁月使少年逐渐苍老,眼角的皱纹比起先前似乎又多了几根。

眉心依然紧锁。向来他就只有这一个表情。

高挺的鼻梁带出炽热的气息,紧紧抿住的薄唇也有些干裂。

脸上可能因为熬夜长出了淡淡的的胡茬,还没来得及刮掉,有些刺痛。


常年不规律的饮食使他经常胃疼,身体也因缺少锻炼而变得松弛。

前胸和后背都有触目惊心的伤疤,手指和掌心都残留着厚厚的茧。


就是这样一个人啊,让你从少女时代就开始惦记。


-我还能看你最后一眼吗,西弗勒斯?

他似乎深吸了一口气,紧接着,你感到有魔杖轻轻地点在了你的眉间。


那张魂牵梦萦的脸,慢慢地,像迷雾散尽般地,重新出现在了你眼前。

笼罩在魔杖尖端发出的暖暖光芒之中。


这是一种晦涩的魔法。他从古老典籍中习得。

这个咒语,你经常在半夜听到从书房中传来。

无数个日夜的呕心沥血,换来与你最后的一次相见。


你手捧着他的脸颊,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看着他的眼睛。

幽深的,让你霍格沃茨巨大的黑湖。


-你看到了吗?

他轻轻地问。


你看到了,他的眼里都是你。

你哭,你笑,你惶恐,你快乐的样子。

你穿着校服,穿着嫁纱,穿着睡裙的样子,都在他眼睛的湖泊里,浅浅地浮动。


眼睛里的湖泊,是他的泪水。

这下半辈子的生命,是用你的眼睛换来的,你叫他怎么能活得磊落光明?


-别哭呀,哭了我就看不清你了。

你有些慌乱地帮他擦掉眼泪。柔和的暖光在他眼里闪闪发亮。


魔杖的光芒逐渐熄灭,你的视野重归黑暗。

你终究,还是看不到他了。


没关系。

西弗勒斯,你可以把音乐,诗歌与天空展示给我失明的眼睛。

如果我只能拥有黑夜,至少有你,还能为我洒下月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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致谢每一位耐心看完的宝贝。

感谢每一个小红心和小蓝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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