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利西斯🧸

诗酒趁年华🎏

【卢修斯×你×斯内普】蝴蝶夫人(2)

*本篇:蝴蝶夫人·重逢

与西弗勒斯在歌剧院的重逢




01.


伦敦的夏日演出季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。

连续几天都是你的演出,卢修斯早早地等候在了剧院。


他依然在开场前给你送了花,可这次,他没有陪你进去。

-今天给你介绍一位我的老朋友。不过我要先在这里等他。


你听后,微微向他颔首,也不再多问,跟着助理走进了剧院。


演出开始之际,观众三三两两准备入场了。

你有些疲惫地坐在幕后的沙发里,看着一身黑金礼服的卢修斯与那位神秘的客人说笑着,坐进专属高级包厢。


那位客人很奇怪,明明是炎热的夏天,可他还是披着长长的斗篷。


今晚的表演曲目是久违的《拉美莫尔的露西亚》,你已经很久没有唱过了。

听剧院经理说起,这一场还是卢修斯专门指定的曲目。


露西亚是个痴情女子,为了爱自甘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。

但你打心里是不喜欢这个女主角的。


因此,露西亚自刎的高潮选段在你的演绎下,少了一点诀别的疯癫,更多的是看透世间的苍凉。

——这大概就是卢修斯形容的,蝴蝶的叹息吧。


你在余音中优雅登场,在水晶吊灯下朝观众鞠躬。

在抬头的瞬间,你的眼神不自觉地瞟向了那个包厢。


卢修斯和那位神秘客人站在了看台边缘。头顶的灯光忽明忽暗,在侧身之时照亮了神秘客人的脸。


你的心突然重重一沉。尽管灯光昏暗,但你绝不会认错。


前奏猝不及防地响起,打断了你的思绪。你努力平复下疯狂的心跳,颤抖着打开了歌喉。


-神把你赐给我,让悲伤的泪水流淌吧,我将在天上为你祈祷!

露西亚犹如枯萎的玫瑰,披头散发,蜷缩着倒在舞台上。


灯光恰到好处地转变成了银白色,像月光一样洒在你的裙摆。

你朝着剧院的尽头伸出了手,像是要在虚空中抓住什么东西。


台下传来观众断续的啜泣声。

你一边心不在焉地唱着,一边透过挡在眼前蓬乱的头发,不自觉朝着包厢望去。


那位客人仍在站在那,你能感到他的目光牢牢禁锢着你。

幽深如潭水的眼神,像绣花针扎进皮肤,伤口极小,却直抵肌理。


你感到说不出来的慌乱,声线也不复往常的平静。

关键的一句,你竟然紧张到从喉头里发出含混的吞咽声。


好在,紧跟而上的乐队声掩盖了这一切。群舞上台,你在道具的掩盖下匆匆起身离场。


你在化妆间里愣神了好久,听到外面传来如雷的掌声。

小小的失误没有影响到演出,还是一如既往的成功。


走廊外传来一阵脚步声,伴随着有人低声的问好。

你慌忙站起,胡乱地在镜子前整理了一下披肩和头发。


门打开,你像往常一样,提着裙摆,乖巧地等在门后,未看清来人,你便抢先低头深深鞠了一躬。


男人长长的斗篷垂落在皮鞋上方。

不是卢修斯常穿的高级手工定制皮鞋,就是极为普通的款式,却依旧擦得铮亮。


卢修斯伸出手,温柔地抬起了你的脸。

你就硬着头皮,与那双眼睛相遇了。


那双沉淀着墨色的眼睛,像暴雨来临前的夜,看不出任何的情绪。

男人留着奇异的长发,遮住了有些瘦削的侧脸。


-西弗勒斯,我早就想让你来领略下蝴蝶夫人的风采了。

-她是我为了大剧院,打造出来最得意的作品。

卢修斯转头望着男人,没有看到一瞬间你紧抓着裙摆而变得苍白的指节。


男人的眼神终于开始流动,可他依旧沉默着,紧紧抿着嘴,向你微微点了点头。

你也手足无措地回应了一个浅浅的鞠躬,又很快将眼神移开了。


-他是我多年的老朋友了,现在是一名学院的教授。

卢修斯轻快地拍着男人的肩,打趣地说着。

-我说,西弗勒斯,来看剧就不要摆出这幅学院里的严肃做派来好嘛?


男人不动声色地退后了一小步,并无半点想要回应玩笑的意思。


西弗勒斯。

你看着男人冷漠的神情,紧紧咬住嘴唇。


过了这么多年,我们终于又见面了。


02.


-西弗勒斯!快开门!

你溜进蜘蛛尾巷,兴奋地拍打着其中一扇狭窄的铁门。


嘈杂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小巷里。

见许久无人应答,你急着来到窗前,垫着脚偷看着屋内。


-再大声点,屋顶都要被你掀翻了。

冷冷的声音从屋内传来,一双幽深的眼睛突然出现在窗户上。


你吓得发出一阵惊叫,连连后退,一不小心摔倒在台阶上。


大门随即拉开,走出一名瘦弱的少年。

大约是在屋里呆了太久,少年的面色有些苍白,垂在脸颊边的长发也显得有些杂乱暗沉。


被你唤作西弗勒斯的少年杵在你面前,直到你睁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他,他才百般无奈地伸出手将你拉起。

-这都能摔倒,我看你是真笨。


你倒是毫不在意他的数落,笑嘻嘻地吊在他的胳膊上。

-你猜,我买到了什么?

你颇为神秘地拍了拍鼓鼓囊囊的衣兜。


-你那兜里,除了死老鼠和莫名其妙的脏东西,还能有别的好玩意?

西弗勒斯沉着脸。


看来他还没忘记你为了街角几只流浪猫咪,捡来了一笼子的死老鼠堆在蜘蛛尾巷,酝酿了整整一夏天的腐烂臭气。


-真的是好东西!

你朝他不满地嚷着,拉住他的手不停晃悠。


西弗勒斯也不作声,似乎也并不想过多搭理你,任由你拉着他,将你带进屋内。


明明是夏天,可屋内是没来由的冰冷,还飘着阵阵陈旧的气息。


-是烤饼吗?

他背对着站在摇摇欲坠的橱柜前,突然开口问道。


-什么?

你一时半会儿没来得及接上他的问题。


-你说的好东西,是烤饼吗?

他又解释了一遍。


你惊喜地瞪大了眼睛。

-真不愧是西弗勒斯!你怎么一下子就猜到了!

-我就说你有读心术,你还不承认!


-这不是什么读心术。

-烤饼的油,全都沾到你的手上了。

西弗勒斯伸出手,掌心沾满了明亮的油渍。


你从兜里摸出那团小心包裹的东西。果然,烤饼的油渗透了整张羊皮纸。

而你的手,当然也是油光铮亮,散发着烤牛肉的香味。


西弗勒斯从一堆破烂缺角的餐具中挑出了一个还算完整的瓷盘,不动声色地随手扯过一张羊皮纸,将瓷盘上的污渍擦掉。


你小心翼翼地撕开包装,将烤饼装进盘子里。

许久没有烟火气息的餐厅因为一块小小的烤饼,总算是有了一点生活的模样。


来回盯着盘子看了很久,你觉得还不够。


直到西弗勒斯将家里的蜡烛全部找来点燃,并在你的指导下把烤饼切成精致的小块,你才满意地点点头。

-这才像话嘛。剧院里的夫人们都是这样享受晚餐的。


-你的烤饼,能和那些山珍海味相比?

西弗勒斯看你笨拙地拿起了刀叉,模仿贵妇人们吃下午茶,小口地咀嚼着烤饼,不禁觉得有些好笑。


烤得香喷喷的牛肉正滋滋地往外冒油,顺着你的嘴角滴落在脏兮兮的围裙上。

你也觉得有些别扭,干脆扔了刀叉,拿着烤饼就朝嘴里喂。


-要我说,铺满了牛肉的烤饼才是天下第一的美味!

-那些夫人们都不懂,那些珍馐,哪有热腾腾的烤饼好吃呢?

你摇头晃脑吃得开心,后知后觉才听到似乎是西弗勒斯的肚子发出了咕咕的声音。


-西弗勒斯!你也快吃啊!我专门买来的,加了双倍的牛肉。

-我知道,托比亚叔叔走了好几天了,你肯定也没有好好吃饭吧……

你将盘子推到他面前。


西弗勒斯默不作声。他刚叉起一块烤饼,却又很快地收回了手,用长袖遮盖住手臂。

他的手臂上还有未愈合的淤青,还有一些新鲜的红痕。


前几晚,玻璃砸落在地发出巨大的响声,以及男人发怒的咆哮,此刻清晰地传入你的耳中。

西弗勒斯蜷缩在角落里。他已经长高了不少,小小的角落并不能庇护他免受拳打脚踢。

被长发遮住了眼里,疯狂闪动着恨意和不甘。


你看着他麻木地咀嚼着烤饼,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。


-西弗勒斯,我找到了一份好工作,以后我们会有很多烤饼吃,再也不会饿肚子了。

你努力压住鼻腔的酸涩,飞快地转移了话题。


-剧院的夫人好心收留了我。

-她们在空闲时间还会教我唱几句。我唱给你听好不好?

你突然来了兴趣,从凳子上跳下来,回忆着你听过的旋律,学着剧院里的女高音摆起了架势。


稚嫩的音律回荡在黄昏的蜘蛛尾巷里。西弗勒斯觉得没有比这更热闹的时候了。


-什么聒噪的声音,像乌鸦一样。

西弗勒斯脸上虽然挂着嫌弃的神情,可嘴角却流露着一点浅浅的笑。


-什么乌鸦!这首曲子叫……叫《拉美莫尔的露西亚》!

-我希望,有一天我也能像夫人们一样,站在舞台上唱歌!

你有些激动地说道,眼睛里像是夏夜的星辰一样闪亮。


03.


-夫人。

陌生的称呼将你从记忆里唤醒。

-曲子是《拉美莫尔的露西亚》?


他叫你夫人。而你从他如蜡块的脸上仍然看不到任何表情。


-是的,先生。

-是《拉美莫尔的露西亚》。

你也称他为先生,脸上也迅速挂上了恭敬却冷漠的面具,是你面对那群达官显贵惯有的表情。


-先生经常看歌剧吗?之前好像没怎么见过。

你故意问他道。


因为你断定这是他第一次走进剧院的高级包厢。

多年的声色犬马与察言观色,你第一眼就看出,就算和卢修斯是朋友,他在经济上也很拮据,绝不是能经常能看歌剧表演的人。


-没有,这是我第一次欣赏歌剧。

他倒是一脸坦诚,好像并不为自己的囊中羞涩感到拘谨。

-蝴蝶夫人,果然名不虚传。


-西弗勒斯,表演的时候,你眼睛都快长她身上了。

卢修斯终于开口哈哈大笑。

-我早就邀请过你,你可是推脱了很多次的。


他还取出了一瓶上好的香槟,并吩咐管家准备了丰盛的冷餐。


在有一搭没一搭的问话里,这顿尴尬的饭局终于结束。

你把他俩送上卢修斯的马车。临别前,卢修斯照例搂着你的腰,在你脸颊上轻吻了一下。


马车里,西弗勒斯迅速拉上了窗帘。

而你,第一次有了些躲闪的意味。


等到马车消失在街角,你才彻底放松下了紧绷的神经,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走进剧院。


桌上放着管家还没收来得及收拾的残羹冷炙,都是珍贵的珍馐美味。

胃里突然泛起一阵痉挛,带着鱼腥味的干呕。


你开始怀念多年前热气腾腾的烤饼。


04.


与西弗勒斯的重逢,使你好几天都心不在焉,连新曲目的排练都是敷衍了事。


卢修斯的偏爱一如既往,这段时间他虽然很忙,没有来现场看你的演出,仍遣人源源不断地送来鲜花和礼物。


你依然是歌剧院最瞩目的女高音,许多人慕名而来,但你都不再愿意唱你那首成名作。


那晚,许久不见的卢修斯突然出现。

他告诉你,他会离开英国很长一段时间,并给了你一把小钥匙,是他在银行申请的小金库,让你随便买点喜欢的东西。


-等你回来,给你唱新学的曲目。

你靠在卢修斯的肩头,当他的手滑过你的脸颊时,你眼前突然出现了少年苍白的脸。


多年以前,他也是这样伸出手,替你擦掉嘴角烤饼的油渍。


-怎么了?你不舒服吗?

卢修斯觉察到了你的异样,他关切地抬起你的脸。


-可能是排练时间太久了,我有些累了。

你立刻赶走脑海中纷乱的思绪,挤出一个淡淡的笑容。


-我明白了。我会告诉经理先生。

他若有所思地说道,又把你揽进怀里,手中的力道也不禁大了些。

-你要好好休息,我可不想我的蝴蝶夫人有任何闪失。


-真有处理不下来的急事,你可以去找西弗勒斯。我的老朋友。你上次见过的那位。

卢修斯说着,轻轻抚摸着你的发尾。


你抓紧了他的袍角,说不出话,只是暗自点了点头。


05.


卢修斯离开的当晚,你竟然意外地在剧院见到了西弗勒斯。

不是尊贵包厢,也不是前排,那只是一个普通的座位。


可你就是一眼就看到了他。


一曲结束,你趁着无人注意匆匆溜了出去。


有个高大的身影站在走廊的尽头。晚风吹起他的长发,长袍簌簌作响。


你轻轻垫着脚,不让高跟鞋发出尖锐的声音,可礼服上繁复的绸带却绕住了走廊的花瓶。


砰!

他随着那声巨响转过身来,幽深的眼一如记忆里巨大的湖。


-唱的什么,像乌鸦一样。

他慢慢走过来,弯腰收拾好地上的残局。


脸上是不动声色的嫌弃,可嘴角依然挂着淡淡的笑意。

他从兜里拿出牛皮纸包好的包裹,是烤饼,裹满了烤牛肉,散发着香浓的油气。


夏季。黄昏。蜘蛛尾巷。烤饼。

你说,你也想成为在舞台上唱歌的女高音。


但你没说,你会和他一起,在世界里共成长,再也不受欺负了。


-未完待续-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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